2014年5月13日 星期二

water vapor (偵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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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兩人閒得發慌,在大宅內無事可做時,沉默漫延讓空氣濛上一層緊繃。
布朗寧猜想,沃肯應該覺得很無聊,甚至開始煩躁起來也說不定。因為自己憶測起沃肯此時的心情,讓布朗寧開始感到坐立難安,儘管坐在自己右側的人僅是靜靜的擦拭手上發著光亮的銳利手術刀。
沃肯蒼白的臉上讀不出任何情緒,每每都讓自認感情豐沛的布朗寧做起各種推測,導致自己陷入莫名緊張的思緒中。
擔心自己的一舉一動帶來的影響,會讓沃肯是厭煩?是無趣?還是壓根兒連去想的力氣都不花費?左右猜測的結果往往是預料中的想太多,讓布朗寧最為拿手的推理宛如廢鐵,毫無用武之地。
每次沃肯一臉疑惑的問自己怎麼了才讓布朗寧放寬心,接受沃肯根本沒自己想像中的那樣對自己的舉手投足感到厭煩或不悅。
布朗寧企圖消去又悄悄升起的不安,搔搔後腦勺雜亂的髮絲,他決心做一件事確認沃肯此時的情緒,反覆思考卻無法想出打破沉默的好說詞。
隨著擦拭的工作結束,沃肯將過分潔淨的手術刀放置於一字排開的其他手術刀旁,墊置於手術刀下方的白色長布吸收了手術刀和桌面碰撞時本該發出的聲響。
用眼角餘光偷偷瞥著沃肯的一舉一動,布朗寧思考著該說些甚麼才不會讓沃肯覺得自己蠢的發慌。布朗寧下定決心,深吸一口氣,編織出話語藉以吸引沃肯的注意。
「那個……今天天氣真好。」
「……嗯。」
對話結束後布朗寧有股強烈想掐死自己的衝動,搭理自己的一瞬間結束後,沃肯又逕自的開始動作,布朗寧的話語似乎連進入他腦中一瞬都沒有,身為醫生的沃肯其專注力實在讓討厭麻煩的偵探望塵莫及。
但偵探豈是會經過這點打擊就輕易放棄的職業呢?此時許久未升起的捍衛本業的執著心,全部被用來讓布朗寧打破和沃肯之間的膠著,他不想盯著沃肯做事一天浪廢掉難得的空閒。
「……今天天氣這麼好,要不要一起去散散步?」偵探感到自己此時的提議跟剛剛比起愚蠢度沒有減少幾分,但光是提出這個邀約就讓他緊抓褲管的雙手顫抖不已。
布朗寧的提議終於成功讓沃肯停下動作,他將流瀉下來的長髮撥攏到耳後,往偵探的方向看去,接著發現應該是向自己說話的人只是低著頭,紅著耳根像在和地板提出邀約。
沒有等到立即的回應,布朗寧默默承受再一次失敗的話語,繼續思考著自己的心臟是否夠強壯,能夠再接再厲下去。

「好啊。」

一時之間布朗寧好像聽見了甚麼又好像沒聽見,他猛一抬頭往醫生的方向看去,看見沃肯開始收拾起放置於桌面上的手術刀,用細繩將包裹著手術刀的白布捆起。
靜靜盯著沃肯依舊沒有變化的臉,布朗寧感到一切開始像夢裡一般,既不明確也全無真實感。沃肯將桌面收拾乾淨後,拉開一旁的櫃子抽屜將手術刀放進後再關起。
「走吧。」轉身走向門口,沃肯回頭對一臉呆像的偵探說道。
「嗚……嗯嗯……喔喔!」偵探猛地從深陷的沙發上彈起,抓起一旁的大衣,連套上的空閒都沒有,緊跟在沃肯的背後踏出室內。
剛開始的散步很順利,沃肯跟自己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著,許久未曾放鬆的身軀沐浴著灑落而下的光亮,得以舒展開,布朗寧覺得連沃肯沒有血色、看來不太健康的臉龐也被染上一層元氣。
連布朗寧伸出試探性的牽住沃肯的手,也完全沒有被拒絕的跡象,本來只敢以幾根手指勾住對方隔著黑色手套的修長指尖,也得以在和平的氣氛下拓展成用自己長著厚繭的手包附住對方的手心。
布朗寧當下只覺得幸福的快死了,就算還是無法讀懂沃肯的內心世界,他也覺得此生無憾了,儘管他們都早已是死去之人。
直到天空開始轉暗,下起大雨之前,布朗寧都覺得自己的提議真是完美的無可挑剔。

兩人離宅邸的距離,即使奔跑著回室內也勢必讓全身都沾染上衣服無法吸收的濕氣,全身溼答答連衣物也徹底濕透,布朗寧率先狼狽的打開兩人共住的房間的房門,地板上滿是充斥水漬的足跡。
「唉呀呀……這場雨下的也太突然了……」偵探嘆出滿是遺憾的長氣,一邊感嘆自己難得能讚賞自己一番的提議竟落得如此悲悽的下場。
隨著布朗寧,沃肯也踏進了兩人住起來還算舒適的房間內,被大雨淋濕的身軀開始被空氣中的冰冷刺穿。
沃肯脫下沾滿雨水變得沉甸甸的白色大衣,查覺後方的動靜,布朗寧從自我厭惡中抽離的思緒重新回到沃肯身上,恢復以沃肯為第一的思考。
擔心沃肯會因為淋了一場大雨而感冒,布朗寧打算提議沃肯先進浴室沖個熱水澡,溫暖發冷的單薄身軀。
「那個……沃肯……」話語還未落定,布朗寧就仰起身軀打了個響徹的噴嚏。
張大眼看著布朗寧鼻間流淌的鼻水,沃肯搶在布朗寧前開口:「趕快去沖個澡吧。」
「啊!不!你先去洗吧!我沒關係的!」話剛說完,布朗寧才發現淋滿雨水的身體到底有多冷,雙手環抱著身軀,開始不住的發抖。
面對布朗寧如此回應,沃肯沒有回話,轉頭看向僅此一間的浴室。
看著沃肯沒有動作,又看著衣物吸收的雨水從沃肯衣服上滑落滴落在地面,即使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布朗寧還是擔心沃肯會經不起寒氣的侵襲而得了感冒。
「沃肯,不用顧慮我,你趕快先去洗吧!」布朗寧吸吸鼻涕這麼說,自己感冒就算了,了不起掛病號幾天,但布朗寧不想讓沃肯像死屍一樣白皙的臉更失血色。
看著布朗寧堅持不容辯駁的雙眼,沃肯走向布朗寧身前,伸出手抓住布朗寧大衣的衣領。
「……沃……沃…….沃沃肯?」布朗寧因顫抖而拉長的語調透露對沃肯此舉動的滿腹疑問。
「一起去洗吧。」沃肯用毫無起伏的語調說出自己剛才下的結論。
「咦!?你……你你……你說….說說甚麼?」布朗寧忍著不讓鼻涕難堪的掛在人中間,邊咀嚼消化沃肯剛剛到底說了些甚麼。
「等我洗完你一定會感冒吧,一起洗就好了。」聽起來像是要體貼布朗寧的身體,但沃肯冷靜的語氣在布朗寧耳中聽來像是醫生冷靜的對患者的死期下宣告。
「不……不不……不……不行啦……」除了身體冷的發顫,布朗寧因為臉上突然升起的熱度加重了口齒不清的程度。
沃肯冷靜的撥除布朗寧身上濕透的大衣,見布朗寧只是傻傻的站在原地,連鼻水都無暇顧及的發愣,嘆了口氣後,伸手拉著布朗寧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隨著離浴室越來越近,布朗寧被抽離的意識才因距離減少慢慢恢復。在踏進門的瞬間,布朗寧緊緊拉住沃肯的手,被拉住無法順利前進的沃肯狐疑的回過頭。
「沃肯!你先洗就好!再怎麼說兩個人一起洗也太……!」偵探語氣慌張,這次很順利的把拒絕的話語說出口了。
「這間浴室足夠容納我們兩個人吧,兩個人一起洗澡我不覺得有甚麼問題。」只想節省時間趕快進入浴室解決問題,減去兩人可能沾染風寒的風險。
「不是那個問題啦!」布朗寧脹紅著臉大喊。
「……如果你覺得害羞,我不看你就是了。」沃肯眉間皺了起來,對布朗寧的推拒一臉無奈。
「當然會害羞啊!但不是那樣的啦!」布朗寧覺得沃肯一定把自己當做羞澀的小女孩般看待,如果是普通的和男人一起洗個澡當然沒甚麼,但是要跟沃肯用同一間浴室可是完全不同次元的問題。
「事到如今你還在說甚麼?我們也不是沒看過彼此的身體吧。」沃肯臉不紅氣不喘的加深布朗寧瀕臨崩潰的羞恥線,接著在一陣語塞中被沃肯成功的拉進浴室裡。

無語的褪去濕透的衣物,沃肯轉身等待布朗寧脫下衣服,好拿去放置在浴室外頭的籃子裡。布朗寧背對著沃肯,緩慢脫去長褲後,用極緩慢的速度解開襯衫上的鈕扣。
沃肯又嘆了口氣,直接走向布朗寧,拉開他抖的誇張的手,逕自幫偵探解開襯衫的鈕扣。布朗寧怕自己會因為羞恥心臟爆發而死,眼睛閉的死緊不敢望向赤身裸體專心幫自己解開扣子的沃肯。
的確如同沃肯所說,兩人的關係早已進展到看著彼此的裸體也不要緊的地步,但沃肯這種總是淡然的態度,才真正加深布朗寧想拋棄的無謂羞恥心。
等到沃肯幫像死魚一般僵直身軀的自己退去所有衣物,接著遠離自己的身體,布朗寧才感到稍稍放鬆。
隨著沃肯打開水龍頭,熱水開始流瀉在白色的浴缸內,空氣也開始慢慢熱了起來。對於開始溫熱起來的空氣,布朗寧覺得冰冷的身軀也開始回溫。
等到熱水差不多注滿浴缸後,沃肯伸出冰冷的腳踏入裝滿熱水的浴缸內,接觸高溫的肌膚上的毛細孔瞬間擴張開,腳底也因為熱水感到些微的刺痛。
等到全身都浸到浴缸內,沃肯將頭靠臥在浴缸一側,舒適的吐著氣。浴室中瀰漫的霧氣讓一旁沒有動作的布朗寧的身影變得有些模糊不清,沃肯轉向布朗寧出聲喊了他。
「布朗寧,你不進來嗎?」
在等待熱水注滿浴缸的這期間,布朗寧終於將讓自己無法言語和行動的羞恥壓下,冷靜思考自己該如何度過這難耐的危機。
轉過頭對沃肯笑了笑,「我等你泡完再泡,我先在外面洗洗就好。」感到自己嘴角顫抖著,布朗寧忍著不去思考泡在熱水中沃肯開始發紅的誘人身軀。
「不用這麼麻煩的,你趕快進來。」沃肯的聲音讓布朗寧的猶豫開始退卻,開始覺得自己一直抗拒和沃肯進浴室的舉動有些幼稚。
想想沃肯只是單純的認為一起泡澡僅是要避免兩人都感冒的窘況,比起來自己根本是過分在意,在沃肯眼中一定覺得莫名又奇怪吧。再度陷入自我厭惡中,偵探感到一陣狼狽。
「布朗寧?」又響起了沃肯的催促聲,布朗寧緩緩走向浴缸邊,所幸霧氣遮擋住沃肯的身軀和臉龐,兩人都無法全然看清彼此的樣貌。
「嗯……我知道了,可能會有點擠,抱歉。」
下了必死決心,布朗寧伸出腳踏進浴缸內,沃肯將雙腿縮起,騰出能容納布朗寧的空間。小心避開沃肯的雙腿踏入浴缸內,布朗寧緩緩將身軀埋入熱水中。
隨著布朗寧將身體塞入有些擁擠的空間,浴缸中的熱水開始流瀉一陣後才漸漸停息。
將身軀完全擠進熱水中的瞬間讓布朗寧忘了害羞,只覺得方才冷的像冰塊一樣的身體十分舒暢,全身的血管擴張,舒服的讓布朗寧忍不住輕嘆了一聲。
實際和沃肯一起泡澡後,也許是水的溫度讓腦袋開始暈呼呼的,布朗寧漸漸忘記剛才一直無法壓下的羞恥,開始享受起遭冰冷雨水洗禮後泡熱水澡的閒適。
布朗寧想如果不是跟沃肯一起泡,自己早已舒服的哼起歌了吧?但那模樣一定蠢得可以,所以布朗寧硬是壓下了想哼起小調的慾望。
霧氣無形間將兩人劃分開來,但是彼此的雙腳還是因為不夠寬廣的空間而有所碰觸,可能因空間變得擁擠而感到不適,想改變姿勢的沃肯小心的移動雙腳,但沃肯移動中的腳跟卻不偏不倚的觸碰到布朗寧的男根。
「唔!」雖然只是一瞬間擦過,卻讓布朗寧頓時像被雷劈到一般,發出窩囊的驚嘆。
「啊,抱歉。」調整成把雙腳併攏起來的坐姿,沃肯對不小心碰觸到布朗寧敏感地帶的舉動僅用沒甚麼大不了的語氣道了歉。
「嗯…..哈哈……沒關係啦。」布朗寧努力壓下準備升起的紅暈,光是沃肯的腳跟碰觸到自己跨下的慾望,就讓他覺得慾火被簡單的輕易點燃。
和沃肯兩人赤身裸體擠進浴缸裡,要布朗寧沒有起任何歪曲念頭是不可能的,相較於沃肯一臉的淡然和遲鈍,布朗寧可是四肢健全、有血肉之軀的男人。
被熱水逼出了一身熱汗,布朗寧現在只祈求能順利泡完澡,其他心裡渴求卻不可能發生的事則是最好嘆了口氣就讓它去了。
布朗寧試著將腦袋放空,抬起頭卻直接面對了沃肯清澈的雙眼。不知不覺包圍在兩人間的霧氣已經散去了大片,突然和沃肯眼神交會瞬間讓布朗寧慌了手腳。
「呃啊啊……兩個人泡澡果然還是有點擠啊哈哈哈……」布朗寧裝傻般的笑了笑,還好有高溫讓全身發紅的肌膚掩飾起攀上雙頰的紅暈。
「嗯,是很擠。」沃肯發聲表示贊同,但毫無表情的臉和平淡的語調讓布朗寧越發搞不清沃肯的想法到底是甚麼了。
隨著話句結束,布朗寧卻發現沃肯的視線依舊筆直朝著自己,被沃肯直盯著看,讓布朗寧渾身不自在。
「那個,沃肯……」布朗寧開口想說些甚麼,但沃肯緊接著的動作讓他把吐出口的話語又吞了回去。
沃肯撐起本來呈坐姿的身體,屈身向前往布朗寧的方向靠近,因為他的動作浴缸內的水花激烈的濺起,也讓布朗寧訝異的彈跳起來。
「沃沃沃……沃肯?」布朗寧伸手向後方摸索,尋找能讓彼此的距離拉遠的空間,但在自己後方已是浴缸的邊緣,根本不可能再更向後挪了。
沃肯露出被熱水燙紅的身軀,布朗寧的視線不住的往他的身體看去,被勾起的慾望讓偵探無法再去止住所有向沃肯而去的下流眼光。
將身體壓向布朗寧,沃肯整個人覆蓋著偵探的軀體,在浴缸內的兩人的肌膚直接接觸,除了對方身體的溫暖還附有滴落的水滴。
沃肯伸出手撫摸著布朗寧的臉頰,臉上的肌膚一點也不光滑,還有著長年忽略保養導致的粗糙,和滑過面龐的光滑手指形成強烈對比,手指像一隻隻蛇一般,在布朗寧的臉上四處爬行。
「沃肯……」布朗寧不懂為何一絲不掛的沃肯會突然有這種舉動,但他還是因為這種難得感到十分開心,但沃肯緊貼在自己身上的結果,實在是讓自己快要無法忍耐的直接壓倒眼前的人。
布朗寧伸出手撫上沃肯的腰間,用飽含慾望的雙眼望著沃肯。像是知道偵探的想法似的,沃肯將臉貼近,吻上布朗寧。
「嗚……」偵探開始覺得體溫變得比剛剛還更高,理智一點點的被進犯的雙唇給消磨。
伸出雙手緊擁住沃肯,布朗寧改變親吻的角度,讓自己可以更深入沃肯的口腔,伸入舌頭時讓沃肯發出輕輕的嗚咽聲。
布朗寧不知道沃肯有沒有那個意思,但他無法停止想繼續親吻沃肯的慾望,發燙的雙頰讓他焦急的想更加深入的親吻他。
兩人交纏的舌頭發出不同於浴缸內熱水的淫靡水聲,不時改變的角度讓沃肯的雙頰也開始慢慢脹紅起來,布朗寧開始積極的舔吻著自己,讓沃肯開始覺得意識離自己遠去。
「哈啊……布朗寧……」含著熱度的吐息含著情慾,沃肯退開臉時舌頭連帶拉出了一條銀絲,兩人滾燙的身體加上熱水,讓彼此的腦袋都開始發著暈。
不安分的手開始撫上身體各處,看著布朗寧被慾望佔領的雙眼,沃肯擁住布朗寧,讓他整張臉貼在自己肩膀上,再緩緩貼近了他耳邊。
「到床上……再繼續。」說完這句話的沃肯讓布朗寧撐著開始發軟的身體,輕輕撫摸了他的頭髮。
「…….嗚嗯。」將臉埋在沃肯肩頸的布朗寧腦袋一片空白,只含糊的回應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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