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18]我伸手卻無法觸及(犬眼鏡)

復活、R卡捏他有


01.


少年時期，艾依查庫最喜歡看著艾伯李斯特的笑容。

當時從被少年緊握住的手心傳來的溫度，讓他有種預感，說不定自己就是要為了眼前的人出生、再為了他而死去。

在艾依查庫挖出右眼後，從眼眶內的空虛處流淌著鮮血和黏稠的液體，在艱難的步行數里後，身體終究無法負荷傷口引發的高熱而倒下，炙熱的高溫啃食著全身，腦袋甚至像要被融化掉般，頓時失去了判斷和五感。

意識不清下看見的影像讓艾依查庫誤以為重回了童年時光，他看見的是在自己身旁以孩童的姿態率真的笑著的臉龐，那是他的主人、他的朋友、他的親人、他的生命，更是他唯一的世界。


無自覺的開始呢喃著甚麼，但視野中的那一片翠綠的草原讓艾依查庫捨不得醒過來。他無法捨棄那在夢中向自己伸出的手，多麼溫暖，像陽光一樣撫平內心，讓眼淚不受控制的在眼眶中蓄積。

但手心傳來的熟悉體溫，讓他顫抖著眼皮，硬是睜開剩下來的左眼，他看見的是艾伯李斯特的面孔。不是剛才和自己追逐著的孩童身影，而是以一副凜然的氣息，散發著英氣的成熟面容。

「艾依查庫，往後的一切都交給我，我會為你鋪好今後的道路，你只要跟我一起活下去就夠了。」

即使因為無可避免的災難而顯得灰頭土臉，但艾伯李斯特帶給自己的話語依舊堅不可摧，僅管因全身的高熱而痛苦不堪，彷彿就要這樣死去，但因獲得的承諾，讓艾依查庫在再度昏死過去之前露出了微笑。


02.


艾依查庫清楚暴力能輕易使人就範，除了從生存經驗上習得這點，他也親身實踐了多次才更為如此確信。

窗簾遮蔽了房內所有的光亮，室內失去陽光的照明，變得一片昏暗，漆黑的房內也不見有點燈的跡象。僅管這讓視野變得模糊不清，但這樣的環境正是艾依查庫和房間的主人所期望的。

艾依查庫以體重優勢壓制身下的艾伯李斯特，和大聲喘著粗氣的自己不同，艾伯李斯特輕淡的吐著息，簡直讓人誤以為他已經沒了呼吸。

清楚熟知對方身體的艾依查庫知道此時在自己身下的艾伯李斯特痛苦不堪，但他一點也沒有打算拔出深埋在艾伯李斯特體內的凶器。

汗水滑過艾依查庫的臉龐滑落至下巴，暫時停止身體動作的艾依查庫咧開嘴笑了笑。

「舒服嗎?元帥閣下。」即使得不到回答答案也肯定是否定的，這一點施加於對方身體上痛苦的艾依查庫是再清楚不過了。

投出的問句如預料中的得不到任何回應，但艾依查庫並不在意，他現在腦中思考的僅有該如何在言語上給對方造成最大的傷害和羞辱。

艾依查庫將早已在艾伯李斯特體內解放多次的慾望拔出，瞬間艾伯李斯特隱忍著的身軀發顫著。

「我這瘋狗的服務想必完全不合格吧?」臉頰的熱度沒有因為抽離的動作而降下，艾依查庫感受到的除了性事帶來的爽快還有行使暴力的征服所帶來的快樂。

雖然從一開始艾伯李斯特就沒有一絲反抗，但艾依查庫還是用了連自己記憶中都十分陌生的粗暴方式侵犯著眼前身分尊貴不可犯的人。

本來整齊的白色床單被兩人份的重量拉扯，布料上處處是滴落的白色液體，看著床上的狼藉，艾依查庫對秩序的毀壞痕跡露出飽含愉快的笑。

「哈哈。」輕笑出聲，他望著艾伯李斯特背對著自己的身軀，毫無反抗的肉體讓行進的侵犯行為十分無趣。

伸出手附上他身著的白色襯衫，加重手指的力道，退去手套的手指嵌進肉裡，緩慢向下移動抓撓著，艾依查庫彎下身，在男人耳邊低吟:「這就是你想要的，不是嗎?」

一瞬間他好像看到艾伯李斯特的肩膀發著顫，他渴望艾伯李斯特會因為言語的擺弄而動搖，因吐露傷害話語的人是他而痛苦。

艾依查庫想著，言語能給予人多大的刺激?這從以前開始一向是艾伯李斯特的絕活，他只懂得用武器給別人傷害，不像艾伯一樣以言語操弄，任意擺佈他人命運。

艾伯李斯特是權謀之士，自己只是站在他背後的影子。

自己的話語在對方心中佔有多大的地位?他能否把心中的情感化為利劍，刺進艾伯李斯特的心中?

看著身下的人因自己停止侵犯的動作而得以獲得喘息的空閒，張大口呼著氣，冀望能多少獲取失去的氧氣和舒緩緊繃不已的身子。

斂起笑臉，艾依查庫伸出手扯住對方柔順的黑髮，得到了來不及掩藏的驚呼，並再度將慾望刺入艾伯李斯特的穴口中。

重新刺入的慾望擠壓出後穴裡滿溢的精液，又一次被入侵的不適感讓艾伯李斯特克制不住的發出了痛苦呻吟。

從艾依查庫來到這個房間開始，兩人並沒有任何交談，身上褪去了軍裝大衣的艾伯李斯特低著頭，緊抿著嘴唇始終沒有開口，但艾依查庫清楚明瞭對方想要的是甚麼。

從相遇到別離，艾伯李斯特的存在依舊是控制著艾依查庫所有行動的存在，儘管早已訣別，身體和靈魂還是和對方緊緊相依，無法抹滅。

只要是艾伯李斯特想要的，艾依查庫一概不會拒絕，儘管那得讓他一而再的違抗本心，就和從前一樣，不管到哪裡艾伯李斯特還是一樣任意妄為。

所以守護也好、傷害也罷，既然已經明瞭對方的要求，艾依查庫就會雙手奉上。

過份侵入內部的肉柱讓艾伯李斯特發出近乎求饒的哀號，在自己身下掙扎卻又無法抗拒情慾的樣子毫無尊嚴，像隻近乎溺斃的魚。

扯起艾伯李斯特的頭髮將臉轉向，讓自己能看著艾伯李斯特充滿淚水的紅腫雙眼，又一次的忍不住發笑。

「我就是想看到你這樣的表情。」放棄自尊、放棄地位，恐懼和不安爬滿被征服的人臉上，但艾依查庫知道，這一切都只會發生在這個瞬間。




帶給肉體的痛苦和歡愉讓人瘋狂，理智一次又一次的被深入淺出的動作撥離，乾脆連意識也失去，就能忘記一眼被看穿的難堪，和帶給對方傷害的希望和要求。

期望無法止住的淚水能帶走心中的煎熬、期望肉體上的所有痛苦能減輕自身的罪惡感。

又一次的射精後艾依查庫喘息著停止動作，長時間的肉體交纏讓兩人的體力都達到極限，抽出深埋在狹長穴口中的慾望後，艾依查庫讓急促的呼吸漸漸平緩下來。

他發現底下的人沒有因結束的性交而停止哭泣，儘管企圖將臉埋進床鋪內掩藏，一下又一下的抽氣聲完全無法掩蓋的傳進艾依查庫耳中。

艾依查庫皺起眉頭，他覺得揪緊的心臟痛的像要被捏碎一般，然後他又再一次，在滿是體液腥味的房間拋出相同的話語。

「這就是你想要的，不是嗎?」


03.


靴子深深陷入了厚積的雪地裡，隨著前進的動作碎雪被挖掘起來接著又被重新壓回地面。一片銀白的視線讓前方顧著行走的人的身影變得模糊不清，彷彿一晃眼就會永遠消失。

一同前行的兩人，就像是回到了過去一樣。

將艾依查庫送到邊界後，兩人面對著面視線相交，因寒冷的空氣讓臉上的肌肉僵硬，吐息全都伴隨著白色的霧氣。

看著艾伯李斯的面無表情的臉孔，艾依查庫走向前伸出手緊緊抱住那個失去溫度的身軀，過大的力道讓肩膀有些疼痛，但對方的溫度無法阻止的穿透過來。

緊緊的擁抱讓艾伯李斯特產生了對方好像一輩子也不會放手的錯覺，銀白的雪依舊不停降落，並蓄積在兩人身體上各處。

感覺到緊擁的力道開始放鬆，艾依查庫伸出手推開了艾伯李斯特，隨即他的眼神成為了比起雪還要更為寒冷的東西，像看著今生永不會再見面的陌生人，艾依查庫轉身離去。

「再見。」在艾伯李斯特還能清楚聽見的範圍內，艾依查庫拋下了旋即在雪中飄散而逝的話語。

努力想將艾依查庫逐漸消失的背影緊記在腦海裡，並祈求一生都不會被抹去，這是艾伯李斯特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為了艾依查庫離去而哭泣。